【緬懷余光中系列2】漂泊遊子傳世的文學香

Nienke Hoogvliet

余光中

詩人余光中從9歲時,就因為抗日戰爭爆發,和母親展開了逃亡之路,從江蘇、安徽淪陷區逃到上海,後又到武漢和父親會合;待日軍投降後,詩人時隔8年重返南京,就讀金陵大學外文系,但隨後就因國共內戰而開始了第二次逃亡,一家人到了廈門,余光中在廈門大學就讀,卻因戰爭往南蔓延,又逃到了香港,最後定居於臺灣的高雄。


2017年12月20日
編輯彭義方
圖/聯合知識庫修瑞瑩攝
資料來源南一高中國文教師手冊第五冊、南一國中國文備課用書第五冊

詩人余光中從9歲時,就因為抗日戰爭爆發,和母親展開了逃亡之路,從江蘇、安徽淪陷區逃到上海,後又到武漢和父親會合;待日軍投降後,詩人時隔8年重返南京,就讀金陵大學外文系,但隨後就因國共內戰而開始了第二次逃亡,一家人到了廈門,余光中在廈門大學就讀,卻因戰爭往南蔓延,又逃到了香港,最後定居於臺灣的高雄。


民國39年,22歲的詩人余光中,終於在高雄找到安身之處,經過14年的逃亡歲月,流浪的身軀停靠在西子灣畔,但是詩人的心,卻擺盪在人生的各個階段。〈鄉愁〉一詩即傾訴了余光中滿腔的思鄉情,儘管這首詩他僅花了20分鐘就寫成,但這份感情已在他的心中醞釀了20年了!在他的生命中,劃分為舊大陸、新大陸、島嶼,共三個時期:舊大陸是他的故鄉,新大陸是異國,島嶼則是指臺灣;每當他在某地居住一段時間,就會產生鄉愁。對他來說,「大陸是母親,臺灣是妻子,香港是情人,歐洲是外遇,美國是棄婦。」(出自《日不落家》,臺北:九歌)余光中的歸屬,是那漂泊變幻的心境。


余光中 詩人余光中創作踰一甲子,其作品體裁有翻譯、詩、散文與評論,橫跨領域之廣與質量兼備。圖為余光中與其作品之合影

余光中曾任教於多所大學,包括東吳大學、臺灣師範大學、政治大學、香港大學和中山大學,一生都在教育上奉獻心力。他與學生的相處就如同家人,慈祥而溫暖的態度,深刻存於周遭人的印象中。對學生的盡心盡力與朝日相處,讓余光中在學生即將畢業時感到非常不捨,他開玩笑說:「不要以為畢業離校,老師就沒有用了!寫介紹信啦,作證婚人啦,為小寶寶取名字啦,『售後服務』還多著呢!」由此可見余光中與學生的關係不只限於授業,而是終身的羈絆。除人際關係上的「跨領域」,余光中對自身的才能亦不設限,他是詩人、散文家、編輯、翻譯家與教授,從文字創作、編纂、異國語言的釋義到傳授知識,他曾說到:「語言學是研究一般人如何說話,文學是研究天才說什麼話」,余光中跨足了多項語言與文學專長。


除了在專業領域表現傑出,余光中亦不時在日常生活中展現幽默的文學妙語,同時也享受著休閒娛樂。有一次,他與中山大學中文系的孔仲溫教授一同坐電梯,孔教授是孔子80多代的後人,余光中於是笑著問他:「你們偉大的先人帶著曾子出門時,是誰走在前面?」孔教授回答:「當然是孔子!」余光中說:「錯了!」孔教授不服氣地反問:「憑什麼?」余光中回答:「爭(曾)先恐(孔)後。」除了日常的小玩笑,於民國98年南一書局的專訪影片中,余光中說,創作、上課之餘,自己平常也會東摸摸、西摸摸,看個報,也看韓劇,如《大長今》、《醫道》、《商道》等劇,並自嘲自己算是「半個宅男」。


這位一生歷經波折的詩人,逃過戰亂,體會了分離之苦,仍保有一顆熱衷學習的心,並且時時刻刻都在讀書、創作與學習。時代動盪下的播遷,化為余光中創作的根源;身旁的親友,則成為養分。他並以樂觀溫柔之姿傾注灌溉,使那文學的香氣恆久而不息。